目前分類:菜鳥職員週記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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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好了嗎?戴上頭盔,鑰匙插進車身,右手扭轉油門,一起加入台北街頭賽車秀吧!


  大批的騎士在停止線前等待,視線緊盯著頭上的紅色燈號,每個人的右手不間斷地、微微地催動油門,只待綠色燈號一亮,所有機車就要猛然衝出,奔向各自的目標。


  身為追求速度的城市賽車手,可不能被各種標線、燈號束縛;為了不輸在起跑點上,即使只有二、三十公分,用鑽的也好、用擠的也罷,我們總是想盡辦法超過別人一點點,機車停止線前的攻防戰,簡直比足球的禁區還激烈。想右轉時如果遇上紅燈,我們總是不加思索地靠體重把車身向右壓,以不減速的姿態,讓車身畫出一道優美的右彎弧線。要是學名「警察」的裁判們沒發現我們違規右轉,可就省下了時間,和800元!


  車子衝出後比賽才要開始。台北的跑道不好走,路面坑坑洞洞蹦蹦跳跳,我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騎的究竟是機車,還是一部鑽孔機?不只路面不平,奔馳在公車可能隨時變換車道,計程車會嗄然而止停下載客的台北跑道,我們戰戰競競的心情絕不輸給F1賽車手。


  在交通尖峰時刻,跑道往往塞得連狗都穿不過去。可是道路是靠人開創的,有選手硬是繞上了充滿觀眾的人行道,再狂加油門呼嘯而過。我們張大了口,親眼見識什麼叫世界級的越野賽車手。「是的!到不了的地方,就用機車吧!」台北代表隊騎士的繞路策略,充份體現台北人的變通性格。


  請向台北騎士致敬,因為在台北騎車是很辛苦的;滿街爬行的大章魚,不時排出鳥黑的氣體,噴得我們咳嗽連連。而在下過雨後,我們賽車服上總是濺滿四輪怪獸賜予的污水浴,不管你是什麼星座血型,一切彷彿命中註定。


  不管這場城市障礙賽有多難,身為追求極速、堅毅勤奮而又有變通性格的城市賽車手,我們的表情總是一臉堅毅,不顧一切向目標邁進。


  可是這一次,我想追求的是一種安定,內心的寧靜;想在繁忙的生活裡找到一點點悠閒,想學習慢慢地騎在仁愛路上,欣賞林蔭大道的的美麗。


  很難!因為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能用慣用速度的奔馳,不能用繞路的方式行走!


  等一下還要到外面趕一個會議。讓我想一想,也許,騎車逆向穿過這個單行道會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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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


    我電話採訪被放鴿子的那天晚上,看到王建民宣佈不再接受台灣媒體訪問。

  受訪者是設計師,先前採訪時因為他說有些地方不看作品沒辦法講,所以他明天會把他作品的照片給我,我再補個電話。我隔天沒收到東西打去問,他們再三保證「明天」一定會給我。

  接著又連續2
天上演同樣的情節,最後竟然是出版社的攝影自己去把作品照片拍回來的!我最後約的訪問時間,是截稿日當天晚上,根本是火燒屁股了。我按約定的時間打電話過去,結果講沒十分鐘,那位設計師就說:「我知道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我這邊還有很多人在等我,請你自己看照片自由發揮來寫就好……」

  呃?這簡直是王建民在比賽時突然走下投手丘,叫捕手波沙達自己投球,然後再飛奔到本壘板後面接球嘛!

  按下結束通話按鈕的同時,電話就配合著我中氣十足的「×!」聲吶喊,以超過
100km的時速撞向地面。

  不過,還好我盛怒的那一瞬間,我仍然準確地把話筒丟向地上的軟墊;我要謝謝地上的「安全氣囊」,更感激大學系上棒球隊的訓練。

  可是隔天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把稿子生出來,因為這是篇廣編稿,已經有人下了廣告。我只能咬著牙,說這位設計師是多麼地具有創新精神;我得扳開緊握的雙拳,才有辦法伸出手指敲鍵盤,說明他的設計又是多麼地具有巧思

  我不會、也一向反對「作文」,我還是以先前和設計師當面訪談時的內容為基礎,然後再運用一些想像力「延伸」一下。

  今天我把這事告訴大學同學「雪花」,她告訴我其實一些設計師很習慣讓記者自由發揮,因為那些人都「很會寫」,寫得往往比設計師講的還好聽。我一直以為只有八卦媒體才需要「作文能力」,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美麗,其實只是幻想出來的空中花園!

  出版社後來告訴我,他們的客戶看了我的稿子之後覺得「非常滿意」,這……這真的太荒謬了!

  回想起來,王建民拒絕媒體騷擾的那天,我同時從正、反兩面看到了荒謬的媒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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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其實非關政治

  我在某
NPO工作,我們部門正想幫組織建立線上捐款機制,而組織原有所謂的線上捐款機制,其實只能稱為「線上表單下載」。但是引進線上金流這件事組織內一直還沒有接受。

  話題突然轉到施明德,我們沒有討論到什麼是「轉型正義」或是阿扁是否該下台等面向,我老闆第一件關心的事是,為什麼沒有線上金流公司跟施明德合作呢?什麼時代了還只能用郵政劃撥……我覺得聽起來像是指桑罵槐:p

  如果施明德能夠用網路,善用人們的衝動,募款速度絕對是
23倍以上。果然是數位部門會有的意見啊。

  白天才剛聽完,晚上就看到中時電子報主筆黃哲斌有趣的見解(施明德如何找到其他九十萬人),他進一步將捐款與網路拍賣和超商綁在一起。如果甘地還是孫中山天上有知,看了大概都會恨自己為何不生在網路時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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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的樹種在十九世紀的土壤裡,離地面最遠的一片葉子也含著土壤的成份──龍應台

  我常想,如果我走過的不是那樣的路,我就不會是現在的我。大學時代認識一些朋友,他們昂首闊步,即使是在最失意的時候,仍然用最樂觀心情來迎接明天的太陽,這麼自信的人,我沒有見過。我,心靈裡的沈重與遲疑,是否也有一個源頭?

  在結束一天充滿壓力而忙碌的工作後,和大學同學到師大附近的Blue Note聊天。當電視記者的大小姐,平靜地說著公司攝影曾組團到澳門買春,以及他們辯解的種種理由。摩斯拉談起學校系主任在會議上被另一個老師用茶潑得全身溼淋淋的故事。阿乾則在大小姐表示對他那些寫軍中故事的電子報沒有興趣後,絕口不提當兵的一切。我則略帶歇斯底理地說著工作的不如意。

  好久沒有來這裡了。大學時代,我們也有好幾個夜晚在這裡聊天。雖然絕大多數的時候,對談都沒有什麼內容可言,可是我們仍然樂此不疲。如今畢業也將近一年,話題突然變得有料了起來,我們每個人似乎也正在改變。但這裡的光線、籃調音樂還有佈景,仍是過去的樣子;而這些人,仍是只要知道他們與我在同一個城市,就不會覺得太寂寞的朋友。

  他們三個人分別是學校、軍隊和工作場所的代表。也許是種幻覺,和這三個朋友對談,彷彿看到自己三個時代不同的影像,同時向我走來。我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在大學生、軍人和菜鳥職員三種不同的身份中快速轉換。但仔細想想,才發覺在不同的身份與時期,其實都遭遇到同樣的問題。

  我性格裡積極主動的成份很少,遇到壓力時總想逃避。所謂「性格決定命運」因此我會在不同的情境,遇上同樣的問題,有著同樣的心情。今夜,我與這三人重逢,他們提醒我在不同的身份下,畢竟是相似的心靈。總以為自己成長了,己經可以飛了,然後我才了解,就如同一位作家所說的:毛毛蟲是蝴蝶生命的深層結構。我心裡也有著延續至今,在某種情況下就會被引出的弱點;就像退潮時,沙灘上的礁石就會裸露出來一樣!

  而這些,大概就是我無法擺脫的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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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揮別了眾位師父和師弟師妹們,離開指南山闖盪江湖,第一個落腳處就是「四義會」。想想半年前待在指南山上時,大部份的人都還要稱我一聲師兄,來到四義會後,論資歷比年紀,我都是個百分之百的菜鳥。因此我又再度降級,成為別人眼中的「小朋友」了!

  在江湖奔走兩個星期以來,發覺我不只是年齡上的幼齒,更驚覺到自己江湖歷練的不足!

  某夜因為太上老君生日,太上老君廟附近的「金光門」掌門人(簡稱金光掌門)邀請我老闆餐敘。但老闆有要事在身,就指派我為四義會代表去赴宴。一到會場,我跟從沒照過見的金光掌門交換名片,彼此說了些「貴派近來聲勢壯大,久仰、久仰!」等的場面話。然後金光掌門把我拉到一旁,問我:「你老闆有沒有交待些什麼,意思,意思一下!」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仍冷靜地答道:「我們會長沒有這樣的指示。」「那你身上有銀子嗎?」我突然有了警覺,我說:「不巧,剛好沒有,請見諒。」

  「你代表你老闆來,可不能讓老闆沒面子!」金光掌門邊說,邊從他身上拿出了一千兩銀子,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就把銀子堆到收香油錢櫃臺處,滿臉笑容對櫃臺說:「這是他老闆捐的一千兩,請開收據。」我本想阻止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下,嘴裡的那句「我老闆沒這意思!」就說不出口。我當時想,要是這麼做的話,不但我老闆面子掛不住,而且也把金光掌門的好意澆冷水。別人拿銀子給老闆做面子,我到底有何裡由阻止?況且,不管這些掌門們是否真對老闆有幫助,我老闆也很怕是得罪各大門派的掌門了。

  交完銀子後,金光掌門臉上仍然堆滿笑容地要我坐下,向我敬酒。可是我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那裡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隔天,我把昨夜宴席間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報告給老闆,我老闆聽了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一千兩,改天找機會把銀子還給人家。」後來我經由側面了解,我老闆對這件事非常不高興,認為我拿了這個面子有多少效用不知道,但裡子卻是實實在在地輸掉了。

  據了解,金光掌門對我當天的做法更是感冒;他跟我同事說:「在我把銀子拿出來時,那小子(就是我)就應該主動把身上的銀子掏出來!這小子還讓我真的替他們老闆付!真是不上道!」最後,我真是豬八戒照鏡子。

  可是事後回想,這整個面子與裡子的選擇真是場零和遊戲。我當時阻止也不是,順著他也不是,而自己出錢更像個白痴。

  這件事讓我明白,原來江湖不是這麼好混的;在這環境經常會聽到一些好聽的話,而如果真的笨到去相信它們,一定會死得很慘!因為我們不知道在所有客氣的面具裡、熱情與有禮的對話下,真正藏著的是怎麼樣的臉孔!

  才兩個星期,我就有點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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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星期工作情況超差,每天被一種無力感包圍,卻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覺得煩,覺得悶。情緒老找不到出口,於是我獨自到淡水搭捷運,買了票上車,也不知道要去那裡,讓列車載著我在台北漫無目的遊走。坐在車廂裡,看著窗外的風景,其實腦袋裡什麼也沒想。

  就這樣,星期六下午及夜晚,我在台北的地下鐵移動,成為一個沒有目的的旅人。希望這盲目之旅,能找出一些答案。

  總是在找答案,總覺得沒有答案就不能安心。

  我剛把cd放進電腦,就發現螢幕上發生一個巨大的問題:日劇「HERO」裡,檢查官對自己的工作及人生產生了質疑,整整一個小時,我們就陪這個檢查官檢視他的工作,體驗他的掙扎,最後找回他對工作的熱愛與意義。於是我也跟著高興了起來。話說回來,我高興些什麼啊?我是神經病嗎?這一切關我屁事啊?我很滿意,只因為有答案的時候,通常我就會很高興。

  工作了二個多月,對逐漸改變的自己產 生了前所未有的質疑與迷惑,平常不搭捷運的我,想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出自己的解答。

  結果是徒勞無功的,現實生活裡不會跑出來一個英雄,把我所有的問題通通解決(而且自己成為英雄的可能性更低:p),而螢幕裡提供的答案,來得太過於廉價,也沒辦法告訴我什麼。

  這趟旅行從下午一直進行到晚上八點多,突然想起我家附近賣的臭豆腐,於是趕快回家,東西一入口,突然就覺得人生幸福了起來。至少還能夠迷感,還能夠質疑,就是一件好事吧,管他有沒有答案,先吃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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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星期一中午十二時二十分,平常這時候我們通常都還在和各種雜事周旋,但今天我們竟己把其他瑣事解決,而且用完午飯了。我和同事們都為這難得的悠閒午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掌門人這時匆匆從外面衝進來,問說今日午後「指南山論劍」各大門派的探子有多少人會來參加。「啊!需要找探子嗎?掌門人並沒有交待啊!」我們露出無辜的表情說。『小巨人你有沒有一點概念啊?我雖然沒有提過,可是南海洞主「吳明示」多年未曾到江湖上走動了,這次他肯親自出馬就是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啊!』「南海洞主吳名示?」我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心裡覺得奇怪。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好別管那麼多,反正掌門人有令就照辦就是了。
  
  就這樣,今天的悠閒一下子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我們一陣忙亂,火速趕製製英雄帖,發散到各大門派邀請探子參加。掌門人也要我同去參加指南山論劍,好記錄整個論劍的過程。於是我們跨上馬,往指南山奔馳而去。
  
  到了指南山,我們掌門人不斷向南海洞主吳明示和海沙幫幫主曉仁務道歉,「都是我手下疏忽,沒有好好聯絡各大門派的探子,年輕人不懂事,請多多包涵!」掌門人當場手腕一轉,使出借力打力的絕招,把責任都轉到我身上。

  於是,我只好在「指南山論劍」大會當著三十多個人的面,不斷為我沒做錯的事情跟眾人倒歉。

  然後我退到角落,繼續看眾人的表演。突然有人從背後拍我肩膀說:「在四義會很辛苦喔!」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與會的長老之一。「沒有沒有,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報以一個自以為得體、合宜卻又標準的回答。「是啊!你有聽過『老闆永遠是對的』嗎?」長老又問。「我年紀虛長你幾年,但在江湖上也混了不算短的日子了啦!」長老看著我,嘴邊帶著同情卻又理解的微笑。

  慢慢地,自己竟然習慣了打落門牙和血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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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鐘,我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構思著待回兒就要發出去新聞稿。可是我無法思考,因為老闆正利用辦公室開一場協調會,陳情人以高分貝的聲音對市府官員喊著:「你們這種態度根本是在敷衍我嘛!」

  當遭噪音轟炸、腦袋混亂如一團醬糊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喂!○○╳╳辦公室您好!」我接起電話,花了點時間聽清楚對方的來意後,我放下只完成四分之一的稿子,又打了個幾個電話查詢對方要的資料。「小巨人啊!昨天同建管處會勘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老闆突然走出來問我,我便站起來跟老闆報告處理的情況。眼看兩個小時過去了,而我的稿子竟然還寫不到一半。隔壁的聲音仍然高分貝地響著,同事又傳了些紙條過來,上頭提醒我要打的三通電話、四件待發的公文,還有下個星期要辦的座談會。我看看早上來到辦公室在筆記本上寫下今天要完成的九件工作,至今只完成了三件。我很想大吼,能不能給我安靜的三十分鐘就好,讓我好好地把手上的新聞稿先寫完?電話,仍然不斷地打進辦公室來……

  上班已經五週了,我還是不太習慣這種要一心多用的工作環境。星期天早晨七點鐘,我夢到工作時把某件事搞砸了,嚇醒了過來,再也無法入睡!我是個習慣遇到事情時會做「內在歸因」的人,也就是說往往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甚至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

  可是,我不會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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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週末兩天假期,都是陰雨天氣,待在家裡看日劇「HERO」的VCD。男主角久利生公平是個不僅衣著隨便,辦案方式更特立獨行的檢查官(木村拓哉飾)。「HERO」情節著重在久利生的人生觀、工作態度和與週遭同事們的人際關係上,至於和檢查官助理間(松隆子飾)的愛情部份著墨不多,但是自始至終保持著一種曖昧不明的美麗,是齣風格很不一樣的日劇。

  在一次醫療過失的調查中,久利生公平檢查官好不容易說服了參加當時手術的實習護士,願意在開庭時說出她所看到的一切。但沒想到在被告律師威脅利誘下,實習護士又改口說她參與的是另一場手術。久利生公平頓時呆掉,只能回答:「是,是,是這樣嗎?」他慌張地翻著資料,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久利生好不容易稍稍鎮定下來,他問護士參與的那場手術,病人是怎麼來的?「坐計程車!」來到醫院後你們是用病床推他進去的是吧?一般好像都是這樣處理的?「對,我們把他抬上病床後推到急診室!」實習護士對答如流。「可是,我這裡有妳說的那位病人病歷,他是八個月大的嬰兒,而且因為頭部受傷送到醫院來的!」「八個月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坐計程車呢?而且頭部受傷的話,一定是由父母或其他人抱進去才對,怎麼會先讓他躺在病床上呢?請妳還是老實說吧!」久利生不斷質疑護士的證言。在不斷詢問之下,實習護士才說了真話。

  檢查官助理事後問男主角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真的那麼想和被告律師一較高下嗎?還有是怎麼想到要從「床」開始問的。久利生回答:「這和勝負沒有一點關係。我昨夜熬夜讀病歷資料,邊看邊想著,那名死去的病患躺在醫院床上是什麼感覺?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吧!如果這次的醫療疏失被蒙混過去的話,死者一定很不甘心吧!而且更重要的是,以後還會有更多人因此而死!」

* * * * *

  電話那頭,陳情人的語氣意外地平靜:「這次生產過程胎兒流產、太太腦死。我沒有說一定是醫院的醫療過失,我請你們出面,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以免別人也發生同樣的悲劇。」我突然想起「HERO」男主角說的那句話:「我在想,那名病患躺在醫院床上是什麼感覺?」我回想高中時因病住院時的心情,因為胸口插著導管,每次起身都會痛得要命;還有無法自由走動,一個人在黑漆漆的夜裡躺在病床上的孤寂感。

  我馬上開始聯絡,將事件所有相關人找來,預計在幾天後安排一場協調會。

  有很多事情,是我無能為力的;不然為什麼即使竭盡全力,「真實」露頭之處永遠僅是冰山一角?有很多事情,是我無法理解的;不然為什麼無論怎樣嘗試,也無法用語言精確地表達我的原意?可是,每天工作面對大量的案件,突然驚覺,要變得麻木而冷酷無情卻意外地簡單,只要忘了那躺在醫院床上是什麼的感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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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湖上闖盪了二個多月,終於有了所謂的社交生活,這才明白人並不能只和他喜歡的人來往,沒辦法只與推心置腹的人共事,不能只和言語有味的人交談。我慢慢地學會所謂「正確」的生活方式。我感覺有些寶貴的東西,正從我體內慢慢消失。

  最近經常代表我老闆當調人,協調江湖上的恩怨及糾紛。今天的陳情人是木子老道,被官府告以妨害水土保持及涉嫌侵佔公家土地等項目,也許你要問,那這還有什麼好協調的呢?法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來加以解釋,這就是奇妙的地方。

  我先讓木子老道發言,說了約十分鐘後,他開始講些五四三的不相關雜事,什麼他也曾在官府做過二十幾年的事,當今皇上所訂的法實在有問題等等。我就請他先停一下,讓官府的人先就水土保持這件事發言。沒想到他突然睜大眼睛瞪我,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我不讓官府的人發言?你再說一次看看!」「我不是這麼說…」突然,他在我的肩上推了一掌,說道:「不用你來協調,你可以回去了!」這一掌好厲害,我後退了兩三步,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官府的人們馬上衝上來擋在中間。

  受了木子老道一掌後,我只說了一句:「我代表會長前來此地,請你放尊重點!」就不願再發言了,我明白當時如果再開口,一定會開始背三字經給他聽,可是因為太生氣而且太久沒練習,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罵得不夠流利的話,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但我鼻子裡仍不斷地發出低沈的引擎聲。

  他不斷地陳述,他是個奉公守法的人,為了整理環境才會在該地施作,可是為什麼官府只找上他?當地還有很多違法的事為什麼不辦?這分明是選擇性辦案,這是什麼樣的世界?總之老道的巨巨命題就是他是個好人,官府只欺負好人。我說那請木子道人把其他的案子告訴我,我回去報官處理,可是木子老道說案子早就告訴過我們了。「媽的!那你是怪我喔?」我很生氣,生氣當時我為什麼沒有這麼對他吼!莫明奇妙!別說我到職才二個月,而且那些陳年舊案發生時,我還流著鼻涕在背九九乘法表咧!但木子道人不願聽任何解釋,只是一直一直唸,不斷質疑我的能力,說我功力還不到火候,一定要告到我老闆那裡去,讓我丟掉飯碗。

  我是來幫忙解決問題的,沒想竟會遭到對方暴力相向!最讓我對自己灰心的是,我竟然能在受了他一掌後,還冷靜地幫他爭取延長處理期限,協調官府在木子老道處理後派員維護該處整潔,可是木子老道不領情,拒絕簽收。「不用了,我是個奉公守法的人!而且我不要你再碰這個案子!」木子老道用斜眼看我說道。他媽的!我幹嘛那麼奴才啊我?

  整個過程我自認非常冷靜與沈穩,所做所為都非常正確,可是我好恨,為什麼可以變得這麼冷靜,像個理性凌駕一切的機器人。

  經過我「理性」的思考後,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一定會當場給木子老道砍下去,或者一切按照規定,讓他被罰六萬塊的!我已經不在乎這碗讓我越活越「正確」的飯了!我要表達自己的情緒,不要再活得那麼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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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28 Tue 2006 04:00
  • 重逢

山依舊、樹依舊,我腳下已不是昔日的水流-席慕蓉

  為了文山二十一號公園的興建事宜,「武海」駕訓班(化名)班主任下午來到辦公室。老闆因為外出,就由我先與班主任談。他很詳細地對我說著這件案子的故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我去年六月就是在「武海」學車的,那裡我可是熟得很呢!

  隔天下午,老闆去武海駕訓班主持一場協調會,要我跟著去。到的時候,班主任親自在門口迎接,他一看是竟是由老闆親自開車,很好奇地問:「怎麼是讓你們老闆親自開車呢?」我很想告訴他:「因為我是貴駕訓班出來的,不敢開啊:p」我畢竟沒有真說出口,只是笑了笑。

  過去我是「武海」的學員,曾經在臺下聽班主任講課。現在我再度踏上這裡,為的是幫忙解決駕訓班的難題。武海工作人員似乎都沒變,而我己經換了一個全新的角色。同樣的風景、相同的一批人,卻在這裡上演著全然不同的故事。隔了將近一年,我又站在武海駕訓班,心裡有一種很錯亂的感覺。

  回到辦公室會,我到樓下的記者室,遇見了大三在報社實習時帶過我的記者,我很高興地與她相認了。這些曾經與我在生命裡擦肩而過的人,竟又以某種方式與我重逢了。而我也在新的角色及互動模式的考量下,選擇了不同的對待方式。

  當我下次遇見你,你會有著怎麼樣的面容?我又要怎麼樣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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